对于一个修士来说, 完整而纯澈的神魂是最重要的。
陈旭之敢将神魂分割, 自然是有足够的底气和谋算。
而且在他看来, 既然已经没下限了, 那索性破罐子破摔，将一切黑暗的污秽的手段全都用尽, 等自己再重来时, 就能轻轻松松地通关了。
“六瓣忘忧花……”
简城的表情一言难尽，他想起之前陈旭之还曾一副不认同的样子对他吐槽唐明和心黑手黑, 转眼间他自己就成了唐明和的前世，怎么看怎么觉得脸要肿了。
“所以那个名为六花的女妖, 从一开始就不可能在封印里和竹风真人长相厮守？”
简城静静地看着身边的人，他轻声问道。
陈旭之笑了笑, 没回答，然而一切尽在不言中。
“我为人，他们是妖, 就好像人吃牛羊, 牛羊吃草一样。”
红发青年说这句话时，神情平静的不可思议, 唇角带着淡漠和凉薄，和之前的陈旭之几乎判若两人。
不过从某种角度来讲，他和唐明和的确算是两个人了。
陈旭之依旧在笑着。
不管他变成什么样，他似乎都很喜欢笑, 不过陈旭之的笑容温润如玉, 君子端方, 见之忘俗，当属于唐明和的一切全部回归后，陈旭之脸上的笑容就多了一抹怎么都去不掉的冰冷和嘲讽。
他甚至还笑着说：“是不是觉得我和你认识的人不太一样。”
青年微微侧脸，语气轻松写意，就像是聊今天吃什么似的平淡。
可是简城的心却仿佛被针扎了一样，突兀地疼了起来。
面前这个人，到底经历过多少难堪和欺辱，才能在说起这种事时，流露出如此柔和的笑意？
明明他自己就很厌恶这种做法的啊……
否、否则唐明和又何必变回陈旭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