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自己没本事做事,却要弄死有本事做事的。
这天下有这样的道理?
就因为你们出身富贵人家,你们怎么说怎么是?
你们觉得我变得危险,就可以防患于未然。
我为了活命做出准备就是大逆不道?”
李泌原以为罗一会做出解释,没想到会说这样重的话,眉头拧了拧道:“你是刚打过契丹人戾气未消,还是自觉有倚仗开始目中无人。”
罗一嗤笑一声,用满是嘲讽的目光上下打量了几眼李泌,“看看,遇到问题你们从来不先找找自身的原因,总是把错怪到别人身上。
而且一旦不对你们心思,就开始给人扣罪名。”
李泌抬脚踩了踩脚下开始涨起的海浪,沉声道:“人心转变就如脚下海浪,总归是先要涌起一波一波的小浪,才能积为滔天巨浪。
你变得如此突兀,甚至隐隐有将我们视为仇人之意,同样该有原因才对。
可我找不到这个原因,因为我们不曾亏欠于你。”
“这就开始邀功了?”
看着海潮越涨越大,罗一拉着李泌边快步走向高处的沙滩,边开口继续道:“我从未将你们当做仇人。
我只是不想再活的那么累,与你们先小人后君子,把丑话先讲清楚。
你知道我没有亲人,你们这些友人就与我的家人一样,我不想伤了这来之不易的情分。”
“你这样做是害怕伤了情分?”李泌扭头看了看罗一,“你不觉得这话说得很可笑吗。”
罗一一屁股坐在沙滩上,在木桶里边挑挑拣拣,边嘲讽道:“你们讲道理、讲律例、讲忠心、讲家国情怀,就是不讲怎么让我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