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想着,谢玄的心中又腾起浓浓的疼惜与自责来,正要说什么时,营帐外突地传来一声通报。
“沈司马可在桓刺史请您过去一趟。”
谢玄立即起重戴上了面具,这个时候,他还不能让军营中的人得知他的真实份,毕竟这里的兵马除了沈劲的一些义募兵外,大都还是桓氏的兵马,哪怕他平里与这些士卒们打成一片,但桓氏的士卒最终效忠的还是龙亢桓氏。
顾钰也整肃了仪容,问“何事”
那士卒答道“刚刚燕使送来了信函,桓刺史有事与您商议。”
谢玄的脸色微变,顾钰便安抚他道“谢郎放心,应是慕容垂父子接到了我们送去的消息,所送来的回信,我料慕容垂应还是会与我们和谈,此事我能应对。”
说罢,顾钰便来到了桓澈的营帐之中,桓澈递了封信函给她看,果不其然,这正是慕容垂所回的和谈信件。
“慕容垂在信中言,昨之事乃是其子慕容令听信了小人谗言,对我晋军作出的挑衅,他为此事已在信中道歉,并同意与你沈黔和谈,你认为慕容垂所言,是否可信”
顾钰答道“可信。”
“何以见得”
“若无小人进馋言,慕容令从何得知我是女人”
桓澈的眸中溢出一丝笑意“你觉得这个小人有可能是谁”
“还能有谁,当从西府出发时,誓师会上,你二兄桓济故意将酒水泼到我上,不就是想验证我是女人吗”
“仅凭这一件事,你就能断定一定是他”
顾钰笑了笑,顿了一声,接道“桓澈,你那两位兄弟对你恨之入骨,想要除掉你已不是一两之事了,说不定早就准备好了等你打败仗回去,再好好的在你父亲或天子面前参你一本呢而要想让你打败仗,最有效的办法自然是向慕容垂父子送去报,通敌。”
桓澈亦是一笑,似对她所说的早有预料,他停顿了片刻后,忽道“这么说,你岂不是离你的目标又近了一步”
这话令得顾钰陡然一愣,好半响才似明白过来他话中之意,她微微失笑不予回答。
两人皆保持沉默僵持了甚久,还是桓澈言归正题,说道“你既然说,你能说服慕容垂父子为我所利用,那我就拭目以待”
“如果能让慕容氏退出洛阳,归还我中原领土,并承诺永不侵犯我大晋,这场战争或可免,否则,我也会不遗余力,踏平整个燕国”
顾钰沉默了一会儿,终拱手肃然道了声“是”
和谈的地方选在了洛阳伊水河畔,这里曾经也是一片风景秀丽之地,然而自永嘉之乱后,经过多次战乱的洗礼,这个地方早已是荒无人烟,人迹罕见。前朝故都的繁华不复存在。
顾钰是与谢玄一起来到这个地方的,桓澈依旧坐镇军营,这也是防止和谈不成功,主将可随时备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