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凯华还沉浸在刚刚苏柒说的话中不敢相信，毕竟在他看来自己正是身强体壮的年纪，怎么可能发生这种事情。
“这里是医院，你要是不信的话可以去做一个检查。”大概是看出了张凯华心中所想，苏柒对他说道。
“不可能，她不会这么对我的，绝对不可能！”张凯华并不想要接受这样的现实，可是就算是他想要否认也没有任何用。
“你的意思是，张凯华身边的那个女秘书有问题？”宋怀瑾皱着眉头朝着苏柒问道。
“是的，所以你们要找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她。”苏柒一脸认真地对宋怀瑾说道。“不过这个人有点奇怪……”
照理说，张凯华要是被她害的，那她从一开始应该就能感受到对方的存在，可是不知道对方用了什么手段，她现在竟然算不出来……
“打电话让队里的人调查一下。”宋怀瑾转头对孟晓宇说了一句。
如果苏柒说的是对的，那这个女人应该就是一个突破点，他们之前也不是没有调查过张凯华身边的人，可是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情况。
查到一点还好，要是什么都查不到，那这件事情应该远比他们目前所看到的还要复杂一些。
“好，我知道了，马上去办。”孟晓宇一直在旁边，听到苏柒的话的时候，他也有些惊讶，现在宋怀瑾吩咐下来，他立刻就反应过来，这很有可能就是突破点。
“小心一点，对方应该不简单。查到后不要轻举妄动，盯住就行。”宋怀瑾叮嘱道。
“好的。”孟晓宇点了点头，离开了病房。
等到孟晓宇离开之后，苏柒的目光再次落在张凯华的身上，大概是从一开始的不敢相信，到现在的强迫接受，张凯华也不像是刚刚那样自我欺骗式的挣扎了，只是有些呆滞的坐回了床上。
“你三个月前去昆山，到底是去祭拜张影，还是去祭拜张盛的。”苏柒有些好奇地问道。
“祭拜谁有什么关系吗？我的两个儿子都没了，还有什么好说的。”张凯华一脸悲痛地说道。
“如果你是一个好父亲，我现在会很同情你的遭遇，可惜你不是。”苏柒冷眼看着张凯华，她从来都不是一个同情心泛滥的人，张凯华这种人根本就不值得同情。
况且，张凯华这种人渣。
“你从一开始就知道跟着你的东西是张盛，不是吗？”苏柒看着张凯华，此时的他看起来有多么的可怜，曾经的他就多么的令人可恨。
苏柒的话音刚落，宋怀瑾就看到张凯华的身体瞬间变得僵硬了起来，他皱着眉头看着张凯华。
他隐约记得初次见到张凯华的时候，他身上隐约之间已经有了一些死气，他当时跟特搜队的人说得是他三个月去给孩子上完坟之后就一直被脏东西跟着，这三个月来他曾经无数次在陌生的地方醒来。
直到张凯华的身体撑不住倒下的那一刻，张凯华也没有透露过任何关于张影或者张盛的事情，他们所有的消息都是调查而来的，虽然知道事情可能出现在昆山墓园，毕竟是墓园，阴气重的地方，祭拜过后被脏东西沾上也正常，可是现在看来，张凯华从一开始就在隐瞒这件事情。
“张盛跟着他爷爷奶奶过了那么多年，直到死才知道你是他的亲生父亲，他纠缠你是应该的。”苏柒一点都不给情面地对张凯华说道。
“我……我其实也不知道他是我的孩子，我也是被蒙在鼓里，这件事情怨不得我……”张凯华气愤中又带着一些委屈，毕竟在他看来，这件事情不是他一个人的错。
张盛的出生对于张凯华来说确实是意外，十八岁的年纪，他才刚刚上大学，那时候年少轻狂的，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么的混乱，在陌生的城市里，他变得有些肆意妄为。
他只记得自己有一次喝了很多的酒，然后就跟一个女人有了交集，后来频繁地来往，只是有一天那个女人消失了，可是这都已经过去了十几年的时间。
后来他毕业了，开始工作了，也有了自己的家庭，那些过往对他来说就像是不重要的一笔，可是突然有一天，他知道自己多了一个儿子，可是他明明都已经有了自己的家庭，有了自己的孩子，曾经年少轻狂犯下的错，为什么要让现在的他来买单。
那个女人已经死了，只要他不说，就没有人会知道这件事情，所以他并没有管张盛，在他看来，张盛就像是污点一样，张盛的存在就像是一直在提醒他年轻时犯下的错误一样。
可是……真的能够放下吗？
张盛的死让张凯华心中的愧疚积压到了顶点，他现在和睦的生活也逐渐被打破，与妻子的关系日益变得冷漠，所以他离婚了……
可是他没有想到自己的小儿子也会死，而如今的自己更是落得一个断子绝孙的下场。
苏柒从一开始就看出来了，张影的死确实跟张凯华没有直接的关系，不然张凯华的寿元也不可能还剩下十年，但是到底也是张凯华间接害死了张影。
“怨不怨你，不是你说了算的，不然张盛也不会找上你了。”苏柒最是讨厌这种装无辜的人，在这件事情上，张凯华从来都不是无辜的那个，在她看来，反倒是最可恨的那个。